第16章7、身份成谜
火光冲天。
刑部失火，火势不大，人手也够用，但扑灭之后还是费了些时候，幸好霍之翊提前派了人堵在外头，把那些试图逃窜的犯人都逮了回去，丢给刑部的人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霍之翊坐在上首，低头擦着自己的长刀，神色冷峻，“你说说吧！是不是我的令牌不好使了？穆棱是怎么回事？你们的人居然对她动手？”
一想起穆棱差点死在这个地方，霍之就大怒，拍案而起，指着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，就差把长刀怼在他们两个脸上。
“没……老臣不敢……”
两个老家伙跪在地上，颤颤巍巍的，面对这个一身杀气的活阎王，哆哆嗦嗦的，实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。
“屁！你们什么不敢干？”
霍之翊指着他们，气的脸色通红，“你们以为自个儿欺上瞒下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？我承蒙圣上厚爱，接了刑部和大理寺，对你们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你们居然……居然……”
刑部尚书一贯是个八面玲珑的性子，很少会出现这般失误的情况，惹得头顶上人大怒，现下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，脑子里却也在飞速想着办法。
“霍大人，此事蹊跷之处甚多，”他斟酌着言辞开口，极力为自己脱罪，“刑部的人都识得穆姑娘，再者，见过您的令牌，决计不可能再动手伤人，所以——”
霍之翊骂完人，气便消了不少，抚了抚额，坐回去，把长刀放在一旁，沉了一口气，“继续说。”
刑部尚书抬头瞟了一眼霍之翊，观察着他的脸色，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没什么错，心里头的底气才足了一点点，“伤人者都已经死了，死者的身份已经辨认过，不是下官这里的人，所以，兴许是有贼人潜入，栽赃嫁祸。”
“对对对，”刑部侍郎赶紧点头附和，直了直腰身，“就是这样，我们的人怎么可能这样有眼不识泰山？”
“怎么不可能？”
忽然间，一道清脆的女音穿过回廊，直直透过来，众人齐齐望过去，见穆棱一身白裙，跨过门槛，很明显是刚刚沐浴更衣过，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，“攻击我的人逃走了两个，其他人动手之前提过，说是刑部侍郎的人。”
霍之翊错愕：“什么？”
目光旋即望向那个被从小妾被窝里扯出来的老头，年底戾气倾泻而下，“你的人？你最好把这件事好好解释清楚，否则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啊，”刑部侍郎两眼圆瞪，“怎么会是我的人，我没有派人过来啊！霍……大人一定是搞错了，绝对不会是我……”
霍小爷的名声在京都无人不知，无人不晓，行事狠辣残暴，极其护短，偏偏又得圣上宠爱，没人敢不长眼的招惹他，这一回他身边的亲信在刑部被袭击，他扛着刀赶来救人，就已经说明了此事绝不可善终。
“大人，”狱卒长急匆匆地跨过门槛，拱手行礼，“死的人确实是刑部的私兵，被火烧的面目全非，有些无法辨识，但依照腰牌，能够辨别出来是侍郎大人手下的私兵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刑部侍郎吓得跪都跪不住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满头大汗，“怎么可能！这完全不可能呀！我压根没有命令过我的人……”
“行了，”霍之翊嗤笑一声，委实看不惯他这副怂样子，“多说无益，你也不必狡辩，还有那个牢里的老人呢，是什么身份？”
众人齐齐一头雾水，刑部尚书也弄不太明白，“霍大人带着的那个老人……下官一时间无法辨识，这牢里人太多，下官马上叫人去查卷宗。”
霍小爷扬了扬下巴，翘着二郎腿，冲穆棱招了招手，“丫头过来，那个老人怎么样了？”
他其实有一肚子话想问，譬如，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到了这样的地方？再譬如，那个老人是什么身份，他跟封七是什么关系？
“性命暂时保住了，不过后续还得观察一段时间，”穆棱脸色凝重，“我建议把他移回霍府，这个地方缺医少药，我怕会出现什么突fa情况，措手不及。”
霍之翊宠着她，但凡她想要的东西都叫人去寻，再加上从太子那里搜刮回来的宝贝，霍府的库房里奇珍药材可不少，比待在刑部强一万倍。
“行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，”霍小爷大手一挥，立刻应允，“还有关于封七……”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穆棱迅速打断他的话，“当下紧急之事，人命关天，还是要尽快移回霍府才是，爷，我先去安排，咱们回头再说。”
霍小爷有点蒙圈，眨巴眨巴眼，后知后觉的应了一声，觉得这丫头今天有些不对劲。
封七……瞧着那小子的模样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亲近，并且不同寻常，这大概就是封七急着要见封衍的缘故了吧？老人命悬一线，霍小爷懂医，看得出来，若不是穆棱来得快，恐怕现在见到的，就只是一具尸体了。
那么……自己是不是险些坏了人家的大事？
稍微一晃神的功夫，霍之翊便想起上一世来。
封七背叛。
封七背叛？
这桩事委实值得推敲，封衍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，跟了他数十年，知根知底，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背叛，因而霍之翊查到是封七屠戮霍氏一族之后，压根没有任何一颗怀疑过他是否自作主张，而并非是执行那个男人的命令。
在霍之翊的认知里，那个男人身边的人，是绝无可能有任何背叛之心的。
那么封七又是发生了什么？
玄衣青年半阖着眸，食指微屈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子上，陷入沉思。
“霍大人，那个犯人的资料在此，您请过目。”
没过多久，底下人便呈上卷宗，霍之翊闻声睁眼，随手拾起竹简，解开外面系着的绳索，打开来去。
“吴秭归，滁州人氏，七旬又三，去岁一月惹怒天颜，入刑部，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