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强啊。”
谢闻秋喃喃自语：“开办这家书社的老板，一定是个商业人才！”
搞连锁还整业内垄断，这一定赚翻了吧？
顾玺玉语气平淡地回答：“只是个天资不高的废宅修二代罢了。”
谢闻秋好奇地看向他：“咦？小道友莫非认识？”
顾玺玉顿了顿：“……不认识，只是曾听说过一二。”
他确实见过那位废宅修二代好几次，然而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“这样啊，”谢闻秋有些遗憾：“我还想和这位天才商人认识认识来着。”
他不再犹豫，抬脚踏进古典精致的书社店面里。
入目就是广阔大气的厅堂，周遭的装潢古典且有韵味。大堂正上方放了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匾，上书：
“于瓜田在线养猹。”
谢闻秋一愣，蓦然想起来了现代社会小学语文课本上的《少年闰土》。
莫非……店里有人也是穿越人士？
见着有客人来，候在门口的小厮连忙迎上前：“这位道友里面请，是要订报纸，还是要买话本呀？”
谢闻秋小声回答：“想来做传单。”
小厮一愣：“传单？那是什么？”
谢闻秋解释说：
“类似那些仙府家中有好事需要办酒席的时候，给亲朋好友发放的请柬。就是单纯用来宣传消息的。”
这么一说，小厮就明白了，抚掌道：“哦！我明白了，道友请跟我来。”
一行人进了里间的静室里，小厮取来了几张纸：“道友有想过怎么设计传单的排版吗？可以给出一些意见，书社这边会为您复制足够的数量。”
谢闻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笔，开始了自己的艺术创作。
他先是画了一幅谢真君的工笔小像，随后附上简短却高大上的个人简介，紧接着又在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上“一剑破万法”五字。
琢磨完了这些，他还觉得不够，又添上了一些内容：
“谢真君的传奇荣耀！等待你的续写！不要九九八！只要你人来！”
“男多女少，师妹们进来就是宗门团宠！不会宠师妹的直男不是好剑修！”
谢闻秋这才搁下笔，嘿嘿一笑：“这样就可以把男修女修都吸引过来啦。”
顾玺玉在旁边看着他写写画画，忍不住多瞥了谢闻秋一眼。
——不得不说，谢闻秋的脑子的确好使得很。
这些宣传语，基本就是针对目前修真界大部分男修女修的偏好来强调的。
男修追求强大的力量，以及谢真君的传奇名声；女修追寻大道的同时，也会比较重视宗门内的和谐氛围以及重视。
“这位道友可真厉害啊。”身旁有人咋舌。
听到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，顾玺玉不由得附和着点了点头。
下一秒他就发现了不对劲，立刻皱起眉头，提防着突然出现在房间内的陌生青年。
谢闻秋此时也警觉得握上剑柄，看向来人：“你是何人？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静室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作贵公子打扮的青年，正弯着眼睛一脸欣赏地看着谢闻秋简单描绘出来的传单草纸。
“诶诶，别动手别动手啊，我可是好人！是良民！”
见谢闻秋作势要拔剑，贵公子连忙后退两步，举起双手表示无辜：
“这静室是我的办公室，我一早就在这儿坐着了，只不过由于修炼的隐蔽性功法比较特殊，你们没能发现我罢了。”
他咧开嘴笑，挠了挠头笑说：
“你好你好，容我先做个自我介绍。我叫高甫帅，正是八卦书社的创始人兼总裁……不，老板，这次是偶然过来分部视察，结果看到了道友的传单，很感兴趣，想谈一个合作。”
谢闻秋：“……”
他琢磨着，这人说起话来，遣词造句怎么都那么……现代化？
于是乎，他把手从剑柄上挪了下来，迟疑地看向高甫帅，试探开口：“呃，天王盖地虎？”
高甫帅一愣，下一秒反射性地接嘴：“宝塔镇河妖？”
谢闻秋深吸一口气，强行按捺下内心的激动，再次确认了一遍：“奇变偶不变？”
高甫帅同样眼神惊喜：“符号看象限？”
“卧槽！”谢闻秋眼泪汪汪，惊呼：“是老乡啊！”
“哎呀我的妈呀！”高甫帅也一把扑过来，抱住他的腰兴奋至极：“是亲人啊！”
两个大老爷们当场抱在了一起，又蹦又跳，又哭又叫，活像是两只活泼的兔子。
兔子们红着眼睛，哭哭啼啼地高呼：“是上天让我们遇到了一起！”
小厮忍不住扶额：“老板……”
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顾玺玉：“……”
他看着高甫帅环在谢闻秋腰上的手，眼底黑沉沉一片，抿着嘴上前一步，将那两只咸猪手扒拉了下来。
“诶？”高甫帅茫然地眨了眨眼。
然而他还来不及多想，那厢谢闻秋已经揽住了他的肩膀：“这位哥们儿啥时候来的？咱们同在异乡为异客，我看见你可太激动了！”
高甫帅感动道：“我已经过来几百年了！还是第一次碰见老乡，我更激动啊！”
他一秒收了笑，凑在谢闻秋耳边，小声说：“我是胎穿，从出生混到了现在的金丹期，已经可以算是半个本土土著了。”
谢闻秋一愣。
这位老乡……你的年纪，有点大啊。
谢闻秋也小声说：“我才过来不久，穿书。”
“书？”高甫帅眨了眨眼：“我靠我怎么不知道这是书？”
谢闻秋这才发觉，这位高甫帅同志，应该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本小说。
且看着他对剧情一窍不通的样子，应该也没有绑定系统。
——属于那种两眼一抹黑，白手起家……不，以富二代身份创业的新手穿越人士。
看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，顾玺玉只觉得内心一阵烦躁，握拳掩嘴，咳嗽了两声。
“咳。”
高甫帅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瘦弱少年，疑惑：“啊嘞，这位是？”
谢闻秋连忙搂住顾玺玉的肩膀：“啊，这位是顾小道友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低头去问顾玺玉：“嘶，那什么，我是不是一直忘了问小道友你的大名来着？”
原谅他的粗神经，他反射弧老长了。
顾玺玉抓紧了谢闻秋的衣袖，撇开头不看他，别扭道：“顾玺玉。”
谢闻秋笑嘻嘻抬头，反射弧极长地往下接话：“对，他叫顾玺玉。是隔壁太华仙宗的小弟子，昨儿跟我一见如故……”
说着说着，谢闻秋终于回了神，脸上的笑容开始渐渐消失。
顾什么？
什么玺玉？
“……”谢闻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。
这他娘的是大魔头顾玺玉？！
那个最终的反派大boss？那位抬抬手，就摧毁了云浮山的未来魔道尊主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