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8、讨酒
郁闷到不行的霍小爷翻进王府里找皇甫昱喝酒。
夜凉如水。
月色极好，朦朦胧胧的洒下来一层金黄，晋王府一贯是奢华到极致的，在祖制能够允许的范围内，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。
皇甫昱没什么野心，母族又没有势力，商贾出身，单单有几个钱并不能让皇室那群人对他产生警惕之心，因而日子过的还算不错。
他似乎没料到霍小爷会来，匆匆忙忙的从暗室出来，头发也是半散着的，衣袍凌乱，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。
霍之翊微微错愕，旋即了然的笑起来，拍了拍皇甫昱的肩，“我懂我懂，必然是被我打扰了吧？不好意思啊兄弟！”
皇甫昱无语的扶了扶额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对这家伙不着调的模样也习以为常了，随后面无表情的正了正发顶玉冠，口气不佳，“要么滚进来，要么滚出去，霍大人自己选吧！”
“我选滚进来，”霍之翊一贯是没什么骨气的性子，进屋的时候还左顾右盼了一番，笑眯眯道：“不至于里面藏了什么人吧？我这个时候来，没有打搅你的好事吧？”
实在不是他胡言乱语，皇甫昱那状态确实看上去不怎么样，而且情绪也不怎么高，反倒一副十分烦躁的样子，这么一看，确实像是被人打断了好事。
皇甫昱轻哼了一声，没有正面回答：“那你还是滚出去吧！”
话都说到这份上，霍小爷心里才算是有底了，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，一屁股坐下，跟大爷似的：“有好酒吗？”
皇甫昱也缓步而入，动作优雅的坐下来，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，“去酒窖里挑。”
他不缺钱，好酒有的是，而且平时闲来无事也会自己酿些清酒喝，只不过因为这一段时间试药，才不得不戒了酒水。
霍之翊摆了摆手，“不必别的，就上回那一坛小酒就不错。”
皇甫昱微微颔首，没说什么别的，就吩咐下人去取出来。
趁这空隙里，霍之翊托着下巴，跟他闲聊：“齐国公府上的那位小郡主回来了，这桩事你晓得吗？”
皇甫昱挑了挑眉，有些疑惑他为何莫名其妙的提起这件事情，但还是点了点头，表示自己知道。
这京都就这么大点儿，芝麻大的事儿传一传都能知道，更何况是齐国公的那位小郡主回来了，皇甫昱虽然没有野心，但是应该知道的消息，他必然也是要知道的。
闻言，霍小爷笑起来，贼兮兮的模样，“怎么着，听说你与那小姑娘有旧，人家一回来可就惦记着你呢！”
齐国公是正儿八经有兵权的，兄弟和儿子都在各地做官，要么手握兵权，守在边疆，要么便是娶了地方大族的女儿，家族里枝繁叶茂，皆是能人，齐国公本人声望也很高，且只得了这么一个小女儿，年幼的时候请人算命，说是活不过十岁，吓得他不得不按着术士的要求，将小姑娘送到了外头去拜了师傅学艺，不为做成什么高手，因为她能平平安安的活着，长大。
她一回来，整个京都的青年子弟圈子里都炸了锅，个个想方设法的琢磨着怎么巴结她，将人娶回来。
即便
本人没有这个想法的，也被家里的长辈们逼着不得不想方设法的去讨好她。
皇甫昱头疼的按了按额角，不耐烦的道：“你瞎说什么废话？”
他怎么会跟那个小郡主扯上什么关系？
霍之翊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，在确定他是真的不知情之后，顿时诧异极了：“你真不认识她？”
皇甫昱端起茶盏，没什么心思跟这家伙玩儿你说我猜的游戏，这些天试药的事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精力，便随便敷衍着应付了一句：“当真不认识。”
他要认识那小郡主那还了得了，真被小郡主青睐了，当真就是个大麻烦，这些年他置身于权力的漩涡之外，从不过多的沾染是非，如果真沾染上了这位小郡主，那当真就会有不少人把他视作眼中钉。
霍小爷摸了摸下巴，心里头有一百个纳闷儿，“不会是人家找错人了吧？据我的人说，那小郡主自从回京之后，就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，事无巨细，连生活习惯、饮食规律，和你的喜好兴趣，都一一打探得十分清楚，还三番五次的上门堵你，你居然说你不认识她？”
话说到这份上，皇甫昱才恍然大悟：“你说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，是齐国公府的小郡主？”
这样一说，他倒还真是有些印象。
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拦了他的车架不止一次，甚至有一次十分过分，居然不顾守卫的阻拦直接跳进了车架里，冒冒失失的跟自己告白。
皇甫昱没有在意，也没有往心里去，只是叫守卫将她赶了出去，权当做一个胆子比较大的追求者罢了。
因着这副脸孔和身份，京都里不少有钱有势的女子幻想着能够嫁给他，前些年闹得更甚，他都私底下叫人处理了，日子一长，大家了解他的性格，就很少有做这种事情的了。
没想到时隔多年，居然又冒出一个胆大妄为的来，而且还是齐国公府上备受宠爱的小郡主？
皇甫昱暗暗责怪自己有些粗心，没及时查明白那女子的身份。
“人家究竟是怎么看上你的？”
霍之翊挠了挠头，抿了一口端上来的酒水，长长叹了口气，“我倒觉得我比你要玉树临风，英俊潇洒，小郡主怎么也没见看得上我。”
平心而论，皇甫昱生的确实美艳无双，但美则美矣，就是女气了些，霍之翊虽然对这样的脸孔也垂涎三尺，但依旧嘴硬的厉害，不觉得自己比他长得差。
皇甫昱拧眉，也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。
“这个小姑娘不能太过亲近，她背后代表的东西太多，不是我能够碰的。”
酒香飘出来，霍之翊皱着鼻子嗅了嗅，想起跟小姑娘达成的协议，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