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李昀清的车子出了学校，进入前往市区方向的车道。
这会儿，杨凝之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。
她有些恼似的，斜睨了一眼驾驶座里的李昀清。
看着他平静无澜的深刻侧脸，她马上收回了眼光，道：“刚才那样子……真的是太过了。”
“哪样？”李昀清的眼角微微弯起，“宿舍楼里，还是车里？”
“……车。”杨凝之犹豫又支吾着，才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来。
“舔你的手时，你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，不开心么？”
李昀清话语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。
直白的描述，让杨凝之差点又晕晕乎乎起来了。
她猛地摇了摇头，道：“你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好吗？”
“难道我还要用修辞么？”
李昀清瞥了她一眼，只见她满脸通红，低着头，好像要把头埋进脖子里似的，不由得就笑出了声来。
杨凝之听他这么一说，一下子就无语了。
她道：“……用修辞的话，会更恶心吧。我只是，想让你含蓄一点而已。”
“啊……是吗？”李昀清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来，便是一个挑眉。
他笑着道：“快一个月了。之前说过吧，一周七天，一共五次……这这么久下来，已经少做了二十次。”
杨凝之怒了。
她抬头看他，便吼道：“我刚刚不是才叫你含蓄一点的么！你直接无视我了是吧？……哼！”
“含蓄点么。”李昀清突然收起了笑容，脸上阴影深了一些。
杨凝之只觉得一阵冷气从旁边飘来，让她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。
“那么，二十次，每次的前戏，我会做到原本的三倍，这样足够含蓄了吧。”
李昀清看向她，温柔地一笑。
杨凝之的目光，刚好对上他的笑容。
她瞬间就是一脸哭相——这个男人……黑化了……
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，她突然有种想要砸开车窗跳下车的冲动。
李昀清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一般，平静地吐出了几个字——
“这玻璃是防弹的。”
杨凝之一愣，眼光斜斜地飘向了李昀清。
她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寒风，心脏瑟瑟发抖。
她在心里尖叫——我的天……这个男人可怕的听力已经发展成读心术了！
……
到了酒店套房里，杨凝之仿佛就义一般，洗澡完穿着浴袍，把头发吹干了，就侧躺着倒在床上。
套房里，这张大床被安放在落地窗边。
人躺得靠近窗边一些，一伸手就能摸得到玻璃。
杨凝之抱着一个枕头，盯着落地窗外中心城区的繁华夜市，发着呆神游着。
李昀清洗完澡出来，就看到她披着头发，侧躺在床上发愣。
杨凝之及腰的黑发刚刚洗过，现在吹干了，铺在床铺上，像展开来的墨色扇子一般，发尾微微卷着，黑得发亮。
浴袍下摆的开襟，因着她侧躺的姿势而开着，一边腿露了一大半出来。
交叠着的一对小腿与脚丫，则是都暴露在了空气里。
她的肤色，如羊脂玉似的，白若凝脂。
李昀清看着她，觉得近一个月来，莫名缺失的感觉，缓缓地在下腹燃烧了起来。
他微微眯起眼来，心想：这女人……太没有防备了。
他走到她旁边，在床沿坐了下来。
杨凝之感觉到背后的床铺陷了下去。
她眼珠一转，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，又转了回去，看着外面的夜景。
李昀清一只手撑着头，也侧躺在床上，修长的五指穿过杨凝之的头发，缓缓抚着她的头皮。
杨凝之有些痒似的，缩了缩肩膀。
她转过了身来，眼睛打量着李昀清湿漉漉、正滴着水的头发。
她平静地问道：“你的头发不吹干吗？明天会头痛的。”
杨凝之一只手越过他头顶，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吹风筒拿了起来，把插头插上插座。
她拉着那条线，伸回手来。
她拿着那只风筒，在李昀清面前晃了晃，睁大眼睛看他。
她俏皮地笑道：“我帮你把头发吹干？”
“好。”李昀清微微勾起唇来。
“你先起来。”杨凝之把刚才自己扔在床上的毛巾拿了起来。
李昀清便坐起了身来，盘着腿面对着她，微微地低头，方便她擦他头发。
杨凝之起身跪坐着，靠近了他一些，把大大的毛巾盖到了李昀清的头上。
李昀清看着杨凝之靠近在眼前，只觉得鼻尖上，萦绕着她刚洗完澡，抹着的身体乳的香味，是玫瑰的味道。
她的领口，随着她坐起身来的动作，而松开了一些垂了下去。
那片松垮的布料在她锁骨下，罩起一片阴影来，让人浮想联翩。
李昀清双手抬起，环住她的腰，猛地抱住了她。
杨凝之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，差点叫出声来。
她一个低头，便看到李昀清像是小孩子一样，低着头就埋进了她胸口。
她有些脸红，心想：还好隔着一层厚厚的浴袍。
“你好香。”李昀清闷闷的声音隔着那布料传了出来。
杨凝之咬住了唇，脸色更红了。
她马上抓住他的肩，想要把李昀清从她身上拉开。
她一边拉着他，一边对他喊着道：“吹头发吹头发！”
李昀清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，嘴角一勾，对她笑得暧昧。
杨凝之瞪了他一眼。
她抓住他头顶盖着的那条毛巾，好像要报复什么似的，狠狠地搓了搓，把多余的水分都擦掉了。
这才拿下来，拿起一边的吹风筒，按了热风，开始帮他吹起头发来。
杨凝之平生第一次帮别人吹头发，却发现这原本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，却因为李昀清的关系，竟然变得困难重重起来了。
李昀清这时候，就像是个三岁小孩一样，一点都不安分。
不是跟她抱怨用同种姿势坐太久不舒服，就是时不时地就偷袭她。
“给我低头！吹到你脸上了好吗？”杨凝之的耐心被耗得一干二净。
最后，她只能一手压着李昀清的头，逼迫他乖乖保持低头的姿势。
好不容易把他头发吹干了，杨凝之像是用尽了气力一样。
她叹了一口气，原本跪坐的姿势一下就没了，整个人像一团泥一般瘫坐在原地，跪也不是，坐也不是，模样有些好笑。
李昀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，跟着就躺了下来。
他一边看着瘫坐在旁边的杨凝之，一边眯眼道：“这段时间我不在，看来你完全没有运动。”
“我本来就很讨厌运动，可恶。”
杨凝之将吹风筒折叠起来，放到了旁边床头柜上。
然后她马上就躺回了床上，一面看向李昀清，就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。
她奸笑着，开玩笑道：“如果你指的运动是床上运动的话……
“既然你时不时不在这边的话，我倒是可以找人和我做一下。”
李昀清一个蹙眉，神情有些冷。
他心想：这女人现在什么玩笑都会开了。
杨凝之察觉到李昀清骤然的低气压，便小心翼翼地试探他。
她道：“你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吧？床上运动有很多种的说，比如仰卧起……啊！”
杨凝之还没解释完，李昀清一个起身，手一伸，她整个人就被他抱了过去。
反应过来时，她已经翻了个身，跨坐在李昀清的腰上。
他的脸就在她眼前，她身体一个不平衡，差点就要吻上他的唇。
“仰卧起坐吗？”李昀清轻笑出声，腹黑的气息把杨凝之整个人都包裹住了。
杨凝之虽然不明白他的这个反问，却深知，他现在的模样，说明她正处在危险的境地里。
李昀清突然往后一倒，就躺在了床铺上。
杨凝之随着他的动作，则是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腰上。
她的双手也为了保持平衡，下意识地便按在了他**着的腹部上。
崩紧的腹肌线条就在她眼前，杨凝之瞬间红了脸。
“仰卧起坐，指的是这个吗？”李昀清眼眸一抬，淡淡的琥珀色骤然变深。
杨凝之刚刚震惊于他突变的眼神，还没反应过来，李昀清双手握住了她的腰。
原本躺着的他，突然地又坐起了身来，逼近了杨凝之。
那张俊美过分的脸靠近了她，她才微微睁大眼睛，下意识地想要躲开。
她的唇，却早在她的躲避前，被突然靠近的另一对唇所擒获。
李昀清一个起身，便吻住了杨凝之。
他又借着那起身往前冲的力道，他一手抱住了她跨在他腰侧的腿，一手扶着她的头。
唇齿交缠之时，他便一把将她往后压倒，将她控制在了他的身下。
杨凝之觉得背部猛地，便被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上。
温热的手掌扶着她的头，温柔地不让她的脖颈受到着突然向后的冲击。
“唔……”杨凝之微微蹙眉，推搡着李昀清。
终于，她从他的唇间逃脱出来，急促地喘着气，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昀清。
“仰卧起坐，指的，是这样的床上运动？”
李昀清微微一笑，眼眸里几乎要喷出怒火来，熊熊地燃烧着。
杨凝之几乎可以听得到木柴在他眼中的火里，被烧得断裂的声音——噼里啪啦噼里啪啦。
……
她知道李昀清因为她的玩笑话而生气了。
她心里回想着他刚才的一连串动作，觉得他实在是好笑得可爱。
她双手捧住了他的脸，有些不可控制似的，笑道：“你是白痴吗？这么费体力的仰卧起坐，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做吧……”
李昀清看她笑得开心，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缓和起来。
杨凝之心想：就算他气了，方才她要往后倒在这软软的床铺时，他还是会扶住她的头……
这种小小的温柔，让她很感动。
她仰头亲了他一口，奖励似的。
她对他笑道：“去把窗帘拉上吧。然后，我们协商一下，关于那缺了的二十次的事。”
李昀清听到她的话，便彻底从她那句玩笑话里走了出来。
他愣了一愣，马上从床上站起身来，快速地走下去拉了窗帘，又走了回来。
杨凝之难得遇到李昀清这么听话的时候。
她看着李昀清走回来，脸上已经完全没了愠色时，她不由得便笑了出来。
她心想：这个男人也有这么单纯的时候……
她站在床上，走到床沿，对站在床下的李昀清笑了笑。
“那么，关于那二十次。我的提议是，在非床上的地方做的话，一次顶五次。”
李昀清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却又马上勾起唇来，马上讨价还价——
“你周一才回学校，还有两天时间，一次算五次的话，一下子就没了。”
“……你打算两天都在这里做么？！”
杨凝之瞪大了眼睛。
“这里是套房，有很多地方可以选择呢。”
李昀清一脸平静，默认了两天都要做的想法。
“……切！你小心精尽人亡！我可不要去警察局做笔录，也不想上头条！”
杨凝之白了他一眼，继续道：“一次顶三次。”
“三次顶五次。”李昀清又是一脸平静，提出了新的提议。
杨凝之犹豫了一会儿，心想：这样加起来，两天十二次么……？
她原本想要再提出新的提议。
但是，这么一瞬间，她突然有种“等着瞧啊”的心态跑了出来。
她觉得，两天十二次，怎么可能？
“额呵……”杨凝之突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笑了笑。
她瞥了一眼李昀清，道：“你真的能行么？”
“要试一下么？”李昀清一脸平静，似乎没有挑衅她的意思。
可是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过人的自信。
杨凝之听着便觉得一阵不爽。
“切！好啊试试看！可恶！”杨凝之豁出去了。
李昀清嘴角划过一丝不被察觉的笑容。
他心想：这女人太容易被激将了。
……
两个小时后。
酒店高级套房的书房里，房间正中央的大红木桌上，杨凝之坐在桌边。
“刷啦啦”地一阵声响，桌上的东西被李昀清全数扫到了地上。
杨凝之看着地上掉落的一堆东西，有些出神。
她却突然觉得背后一凉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李昀清压制在了这张已经空荡荡的桌上。
“不要走神。”李昀清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。
他的脸上蓄着惑人的笑意。
“呃……”杨凝之一个蹙眉，发现他已经欺身而上。
她双手下意识地，便抓上了他的背。
沉重的红木大桌，被上方逐渐剧烈的动作，晃得开始动摇。
不过半晌时间，书房里便已是满室旖旎之声。
……
一个多小时后。
杨凝之站在洗脸台前，从眼眶一路往下直到胸口处，都是一片胭脂的红色。
她脸上有未干的泪痕，呼吸沉重，一头黑发晃得凌乱，身上一层细细的汗珠，将几缕发丝黏在了身上。
她双手紧紧地撑在洗手台上，脚下微微踮起。
“……昀清……够……快停……停下……”
破碎的声音沙哑着，不成句，混杂着哭腔。
李昀清从背后将她扶起，将她转了个身，重又抱起了她，动作有些重了起来。
他有些沉的呼吸在她的耳边，他的声线低沉而温柔。
“我知道了，马上……”
杨凝之放在他背后的十指，也随着他的动作，指甲缓缓地划过他的背部，留下几道白色的痕迹。
“呃……”李昀清气息沉重地，紧紧地抱住了她。
她沙哑地喊着李昀清的名字。
在最后之时，随着她软软的声音，她的指甲陷进了他背部皮肤之中。
她闭上了眼睛，那在他背后的十指，也骤然地松开了去，转变成了温暖长久的温存怀抱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，杨凝之在学校时的生物钟，让她在七点时，自动地醒了过来。
她睁开疲惫十分的眼睛，便对上了近在咫尺的，李昀清的一张俊脸——
他还睡得很香，眼眶很浅，呼吸平稳。
杨凝之看了他一会儿，便抬起手来，指尖轻轻地戳了一下李昀清刀削似的鼻尖。
李昀清微微蹙起眉来，却没有醒，仿佛只是在梦里被人戳了鼻子，有些不悦一般的模样。
杨凝之抿着唇，无声地笑着。
她将李昀清环在她腰上的手臂，轻轻地拉了下来。
她这么一动，李昀清就醒了过来。
他蹙着眉，眯着一对眼睛。
随着他睁开眼来，他整张脸的轮廓，瞬间就深了起来。
“很睏吧？我都忘了昨晚是几点睡的了。”
杨凝之的手掌盖住了李昀清睁着的眼睛，好像在叫他继续睡的样子。
“四点多吧。”李昀清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他抬手握住了杨凝之放在他脸上的手。
“现在才七点出一点。”
杨凝之有些好笑地道：“你想睡就继续睡吧，睡不够你会很不爽的。”
“算了，已经醒了，也睡不着了。”李昀清也同样坐起身来。
被子顺着他起身的动作，滑了下来，他赤着的上半身，暴露在了空气里，明显的锁骨往下，是完美的胸肌与两排腹肌。
一大清早的，杨凝之就看到了这样赏心悦目的情况。
她脸色一下便红了，但却是笑着道：“我似乎没见过你去健身室什么的，为什么能一直保持着的？难道是画上去的么？”
李昀清头上瞬时挂上了几条黑线，他抓着她的手，就按到了他的腹部上。
“画上去的会这样凹凸不平的么？”
杨凝之手掌好像被烫到了似的，忙着就要离开，却还是挣不过他的力气，最终还是按了上去。
她有些好奇地，手掌缓缓地动着，有些入神地想着：确实是凹凸不平的……
她五指划过他腹部，停在了右下腹处那个熟悉的伤疤上。
不平整，确实圆形的伤疤——那是，在澳门时中枪后留下来的。
杨凝之的手指抚摸着那个伤疤，仿佛怕他还会痛一样，轻柔得让李昀清觉得有些痒了起来。
她又看向他胸口往上一点距离的地方，那里是另一个当时留下来的伤疤。
“你再摸下去，我就要……”李昀清勾唇一笑。
“……你真是……”杨凝之马上抬起了手。
她咬着唇，有些好笑地看着他，道：“你总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的。”
李昀清伸手将她拥入怀里，平静地道：“死在你怀里，也是不错。”
“闭嘴啊！”杨凝之听到个“死”字，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，马上捂住了他的嘴。
“你不是都说了‘亡’字了么。”李昀清看她自相矛盾的样子，不由得笑了出来。
“那不一样啊！”杨凝之撇了撇嘴。
“好吧，你有道理。”李昀清心情似乎很好，又是一笑，并没有否决她的话。
“说起来……你刚刚那样说，我突然就想起《失乐园》来了。”
杨凝之也回应着，抱住了他，若有所思地说着。
“那样的结尾，和我说的话哪里像了。”
李昀清有些小孩子气似的，抱着她的手紧了紧，马上否定了她的话，又接着强调道：“一点都不像。”
“你有看过小说？电影的呢？”杨凝之有些惊讶。
她看着他一副赌气的样子，觉得有些可爱，便抬手捏住了他的脸。
“都看过了。看来你对我的印象还是停留在每天打打杀杀的情况里。”李昀清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……哈哈，我错了。”
杨凝之反握住他的手，眉毛一垂，马上认了错。
她靠在李昀清胸口，垂着眼眸，听着他强健的心跳。
她觉得听着他的心跳，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了。
杨凝之缓缓地说起那部小说的结局——
“最后，那两人服了毒药。尸体被发现时，他们那时还抱着对方，尸体僵硬了，结果怎么分都分不开。”
李昀清低头亲吻她的头发，沉默着，没有回答她。
他温热的呼吸穿过她的头发，洒在她的头皮上。
她一阵发痒，便马上抬起了头来，笑着对他道：“今天宅在这里吧？”
“我没有打算要去哪里。”李昀清微微一笑，有些了然。
“酒店有早饭吃，不过，如果要呆在这里一天的话……楼下有七仔哎，我想去买点零食，你要吃什么？”
“七仔？”李昀清微微眯眼，有些疑惑。
“啊……大叔，就是7-11啊。”杨凝之马上了然似的，解释了一句。
“大叔……”
李昀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，随即又道：“我跟你一起下去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杨凝之马上就把一张被子裹在身上，一边道：“我去换衣服。”
李昀清看着她裹着一床被子，艰难地爬下床，踩着小碎步，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了。
她中途还不忘记把放在一边的，她的包提了起来，一并带进了浴室。
被子被她抢走了，李昀清身上没遮没挡的。
他光着身子就坐在床上，仿佛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一样的，只是看着杨凝之的背影，轻笑出声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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