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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47.第747章 元灵的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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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人类的文明程度尚且对太空和宇宙有了粗浅的认知,身为更发达的文明,我们的文明又怎会在这方面没有建树?事实上,我们在火星以及土卫六的海洋底部都建立了永久的观察站,并进行了近百年的研究,如果真的是文明传承的载体,绝对应该是一颗星球,而不是一个空间城塞。哦,按你们的说法是半位面或者洞天福地?”阿扎兰姆充满自傲的说。

苗朴知道,阿扎兰姆口中的空间城塞就是指神秘空间,他好奇道:“我感觉空间城塞和星球殖民是两个不同的领域啊。”

“是啊,一个是同维空间的移动,一个是不同维空间的移动,我们的原计划是将两者结合,否则根本找不到足够的资源迁徙整个星球的人口和物资。”

阿扎兰姆这么一说,苗朴才想起来,源文明是玩异能的,后期环境演变,能源枯竭,他们没有找到新的可代替能源(代替的底线原则是保证文明不会跌落。)那么只能是用有限的能量物资尽可能办多的事儿,于是就有了这种合一的迁跃方案。

苗朴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得,突然道:“你们的源文明是起源于外来文明吧?是在别的文明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吗?并不是像人类一样从零开始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阿扎兰姆不由得脱口而出。

这在源文明时代都是秘辛,只有极少数人知道,他不相信有什么记载了相关信息的物件被苗朴得到了,因为那意味着苗朴得到了【传承之种】级别的源文明知识库,也只有那个级别的知识库才会有相关的记载,而如果苗朴得到并破解了,就不需要在这里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小学生一样不断提问题了。

“切,有啥呀,这些桥段我们的电影里多了去了,比你这这离奇的都有。”苗朴很是满意阿扎兰姆的表情,他心道:“不要总装十三,摆高姿态,也就那么回事儿。

阿扎兰姆当时就傻了,事实上源文明的起源很像一部叫《人猿星球》的电影,大概就是N久之前,一艘外来文明迫降的迁跃船在地球降落了,出于需要他们对随行的实验物资中的【能人】进行了改造。

接受改造而成为所谓优秀种的就是后来的【源人】,其实他们原本也不过是【能人】中的一份子,一种类似古猿人的远古生物。【源人】的先祖先是被培养成苦力,受迁跃船智慧生物的差遣,后来则进一步成为了助手,最终直到那些智慧生物老死,迁跃船都没能离开,但他们的文明却有了接班人,源文明由此而来。

对人类而言,在科学技术方面是古不如今,然而对源文明来说,则是今不如古。每隔一段时间,只有那些最强的大能才有资格进入圣山(迁跃船的墓地),参悟学习,可惜迁跃船的那些智慧生物,能赐予【能人】智慧与力量,却无法赐予他们文明的厚重,而当他们拥有了厚重时,从某种程度讲,他们的文明已经积重难返、垂垂将死。

在布局未来时,有的大能认为应该将宝贵的遗产和经验教训传于后辈,薪火相传,文明不朽,另外一些则认为应该浴火重生。而既然要浴火,自是要焚尽现有的一切,新生的种群完成一次从荒蛮蒙昧到文明的蜕变,再取出源文明的知识,以之为借鉴而不是依赖,这才是正理,过早的接收遗产,就像给一个乞丐亿万家财,十有八九会另其迷失,就像当初的【能人】一样。

这两种理念最终导致了不可调和的矛盾,激烈的碰撞耗尽了源文明最后的元气。所以火星、土卫六海底的观察站什么的,统统被彻底被遗弃,多半因为关键性物资无法补给而成了坟墓遗迹,而源文明最终覆灭,仓促之下,也就是大能们凭借个人的能力,留了一些【传承之种】,这跟电影《2012》中全球人类集资修建方舟,可谓是两个极端。

这些过往都是伤心事,阿扎兰姆不愿提,甚至不愿想。源文明的社会结构会形成一种绝对强者掌握绝对资源,绝对资源打造绝对强者的关系。结果这些能够一念决定亿万民众性命的大能们,在关键时刻“任性”了一把,于是整个文明就跟着陪葬了。对他而言,这是个大悲剧,那种孤独和悲凉不是苗朴所能体会的。

阿扎兰姆不想谈这个,于是就一个劲儿催促苗朴离开,不是因为他多关心苗朴,而是一旦苗朴身为钥匙人的秘密被命运4号知道,那么决战将提前到来,而他现在还根本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。

苗朴也知道这里不安全,但他跟阿扎兰姆的想法又有些差别。他不想贸贸然的离开这里,因为他觉得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,迅速离开未必就是正确的。光说一点,坐在这源晶石宝座上,他有种神来杀神,佛到杀佛的自信,离开了就肯定没了。这穹窿虽说不是四通八达,也有三个出入口。走哪个?哪个是能够逃出生天的路?他不知道,既然不知道,就觉得离开比呆在这里好,那不是扯淡吗?

“放心,肯定是要离开的。不过你既然对这里也很陌生,那么我可不愿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乱撞,万一出去的路没找到,反而撞进一个更危险的坑里呢?”苗朴慢条斯理的说。

阿扎兰姆也是有些火大,心说:“就你那一路顶风冒险不怕死的成长经历(从地下遗迹开始,也算是了解了几段),现在知道小心谨慎了?明摆着是哄傻子呢,还不是贪图这里的源晶石?”

也不怪阿扎兰姆这么想,苗朴自打坐到宝座上,阴阳五行的异能循环以及对源晶石的祭炼就没有停过。一方面是进一步融合阴阳五行异能,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再给自己添一件神兵利器。但要是说哄骗,却是冤枉了苗朴,他可不是光说不练的天桥把式,他是真有安排的……

作为一名资深的独行侠,苗朴养成了制作并不断升级“自给自足包”且始终随身携带的习惯。

最早的时候,他的自给自足包,不过就是瑞士军刀、急救包、针线包、打火石等零碎小玩意儿的集合体。随着他的觉醒和【器灵】的加入,这方面的改善和推陈出新就没有停止过,尤其是中后期,在这方面有了层次性的进步。如今,以普通人的眼光去看,说他这自给自足包是万能包也不算是多过分。

阿扎兰姆作为旁观者,目睹了一次前线紧急生产的全过程。就见苗朴先是从背后卸下一个硬壳状的背囊,随即从上拆出几样小物件。之所以用“拆”这个字眼,是因为这背囊的结构更像是一个挂着各种小物件的面板。而面板本身就是一个锅状的外壳,无论是材质还是结构,都很好的起到了对内中小物件的保护作用。

也正是因为背着这样的一个壳儿,苗朴平时的外观显得有些畸形。实际上不光是他,李雪松他们都是类似的扮相,只不过他们所背负的物件,远没有他背负的物件价值高罢了,另外类别也不尽相同,李雪松他们的是偏向生存,而苗朴的背囊中则浓缩了他最具价值的财产,可以说他80%的个人财富都在这个背囊中了。

阿扎兰姆见到苗朴拿出的这些器物,眼睛也是有些发直。他并不能完全识别这些器物的功用,但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些物件所散发出的能量波动,并且可以直接识别其中大部分的用材。必须说,即便以他的认知水平和身价,这套器物也绝对堪称奢华,单纯以价值论,每一件都是接近【源器】级别的,哪怕是他,都没有这么上档次的一套工具。

阿扎兰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,进而转变成了恨意,他恨【荒神众】的卑鄙,让他浪费了太多宝贵的时间,否则凭借他对传承殿堂的熟悉,现在恐怕已经是手握财、权,笑看风云了。

对【荒神众】的恨,很快又转变为对人类的厌恶。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文明,虽然都是猿类生物进化,可无论是发家史还是所经历的社会阶段,都有很大的差别。所走的道路也不同,一个在超自然的道路上走的很远,另一个则刚走上自然科学的快车道。

阿扎兰姆本就对人类缺乏认同感,又被【荒神众】狠狠的摆了一道,这让他无法再客观公正的看待人类。之后与沈欣、卢克等人的接触,让他了解到了人类的历史和现今的种种,其中人类的劣根性被他牢牢的记住了,优点则淡化甚至下意识的忽略了,如此一来,其内心对人类的评价愈发不堪。正是这样的背景,使得本来是人之常情的羡慕酝酿成嫉妒,甚至进一步发酵,竟生出种“这些本来都应该是我的东西,结果却被这些卑劣的生物********去了”的恼怒怨怼。

不过阿扎兰姆的这种情绪并没有表露出来,他现在试图抓住这个钥匙人以掌握获得【传承之种】的主动权,可眼前的苗朴太过强大,别说是遥控张望这具被他进行了不少实验项目的改造体,就是他本尊驾驭目前最好的躯体亲至都没有多少把握稳赢苗朴,哪怕他并不了解苗朴的手段,光凭苗朴那强大到可怕的精神力就足以让他忌惮。

要知道,跟他比起来,苗朴在精神力方面的技巧运用就是个渣渣,可便是靠着几近最原始的精神力应用,硬是比他还要强上一线,可见这里边的成长空间能有多大。更何况,他还知道苗朴是自由【渊守】,掌握着洪荒之力。【渊守】虽然是个没有未来的职业,但这个职业却还有一个说法儿,那就是源文明大能之间流传最广的一种修炼道路——天行者的阉割版。

之所以有这样的背景,并非是源文明的人大方,连给鹰犬用的都是这么高端的修炼之法,而是正因为它的广为流传,所以被反复实练、操演、推敲、补完,所以才适合作为简化的原版法门,换个非主流,不说修改难度的问题,光是有可能出现的偏差就无法较好的预测和防范。关系源文明的复苏计划,自然不能大意。所以传承派的大能们才选定了天行者法门做【渊守】的基础。

阿扎兰姆正是因为知道这些,所以比旁人更明白自由【渊守】的可怕。自由意味着一定程度上脱去了源文明大能们当初在设计【渊守】职业时所加诸的束缚。虽然因为没有高端法门以及一定程度的修改误导,自由【渊守】距离真正的【天行者】依旧相差较远。但毕竟底子打好了,以他对苗朴的观察,能大半年的时间就有了现在的水准,必然是在修炼之法上中途改弦易辙了,否则绝对没道理有这样的实力。

也就是说,苗朴借用【渊守】的法门,打下了良好的基础,该跳坑了,却明智的没有跳,而是另嫁接出新枝,于是有了现在的成就。

阿扎兰姆还替苗朴简单的展望了一下未来,在神秘空间中,获得源技术的机会不小,以苗朴现在的实力、势力,孜孜不倦的探索下去,总有得到相关知识的那一天,到时绝对会进入新一轮实力提升的快车道。

综合这些认知,阿扎兰姆发现,苗朴已经发展的相当强大了,只要不犯大错,基本上已经没有哪股力量可以消灭他,别说是他,就算是命运4号怕也不行。如此一来,他就得换个态度甚至思路来面对苗朴了,否则极有可能【传承之种】就没他什么事儿了。

心里有了准谱,却也没有急着改换态度。他一边默默地观摩苗朴的操作,一边盘算双方的优势、劣势。他发现他现在最大的优势是在于信息,不管是有关神秘空间的信息,还是能让苗朴实力迅猛提升的源技巧,得归为此列。而且,他还意识到,这些信息是越放越不值钱的。远的不说,一旦苗朴脱离此间,就会有一批现在还能够卖上价钱的信息立刻价值缩水。

阿扎兰姆之前对苗朴是有所隐瞒的,他确实以前没来过这个地方,但对这里却也不是一无所知。至少,他很清楚这是个什么设施,该设施在哪个区域,外面的环境又是怎样的,这些他全都知道。

跟人类的接触,由其是被【荒神众】坑了之后,阿扎兰姆知道了在人类社会中流通着两种货币。一种是明面上的,金钱。另一种是隐形的,人情。两者是可以兑换的,但后一种要比前一种更难赚取,就个体而言,也不能积累太多。

他跟【荒神众】之间,就是因为后一种货币出了问题,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。一方面,某些人的人情太少,像教官,他过去对这人不甚在意,也比较苛刻,结果教官撺掇怂恿,成为【尊王】叛变且坑他的重要因素。

另一方面,某些人的人情太多了。【尊王】就是个好例子。他帮助【尊王】解开了一系列长久的困扰,甚至不止一次救过【尊王】的命。【尊王】欠他的太多,无法偿还,又不愿见他矮一头低声下气,结果生出类似“虱多了不痒,債多了不愁”的轻慢心思。否则以【尊王】武痴的性子,又怎么会被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”的那一套所蛊惑?

这些,都是阿扎兰姆在被坑而不得不与命运4号僵持对耗的漫长时间中想明白的。光是能鼓捣出金钱、人情两种货币的概念,他就已经可以被称作人类通了,也证明人家是有大智慧的。

其实,真是情况与阿扎兰姆想的差不多,人情债无力偿还,正是【尊王】对阿扎兰姆态度改观的一个潜在的重要因素。当一些证据摆在他面前,他便相信了“阿扎兰姆从一开始对他就是居心叵测的、别有所图的”这样第一个认知。当然,这个认知没错,可阿扎兰姆在他私人名下,真的是很够意思,若是将阿扎兰姆换成人类,那么公论十有八九会认为是【尊王】狼心狗肺,恩将仇报。

错就错在阿扎兰姆是个异类。

阿扎兰姆后来自己也想清楚这个问题了。有些事不能怨天尤人,比如说生在敌对世家的两个人,他们打出生那一日,就继承了仇恨。他也是类似的情况,他是源文明的智慧生物,过去的【尊王】也好现在的苗朴也罢,都是人类,两者之间存在着文明的鸿沟,偏偏源文明还是那个曾在昔日创造出无比辉煌伟业的文明。设身处地的想,被人类所忌惮是必然的。

所以,阿扎兰姆意识到,在与【荒神众】的交往中,他犯了一个大错,那就是没有真正的摆正双方的关系。这不是尊重与否、可不可利用的问题,而是拿什么换什么的问题。给的太多或太少都是不成的。

这样的认知,让阿扎兰姆暗自决定在处理与苗朴的关系上,做一名循序渐进的聪明商人,买卖金钱,也买卖人情。

而当阿扎兰姆盘算自家可供交易的筹码时,苗朴已经通过他的那套核心工具,生产出了第一个重要的设备——塑形母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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