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2、脱衣服！快些！
霍之翊嘴巴甜，能说会道，没过多久就把老太妃哄的眉开眼笑。
“我这许久没有人来，当真是太寂寞了，”老太妃笑的和蔼，“难为你这孩子来了，一张嘴哦——甜的！净会哄我开心。”
言谈间，霍小爷已经套出来了老太妃的身份。
她是昭帝亲生母亲的侍女，会些功夫，年轻的时候几次三番舍身护主，险些丢了命去，后来昭帝继位，她留在宫里头好些年，觉得倦了，便自请到行宫这边，颐养天年。
霍之翊笑眯眯的，十分讨喜，翘着二郎腿没个正形，却满是孩子气，很得老太妃喜爱。
“夙王这孩子就是少年老成，是个口是心非的主儿，你们若是以后相处起来，你可要知道，他这个人呦！嘴硬心软，做事最是体贴，他呀——”
封衍听的额角直跳，眼见老人家越说越离谱，不得不打断她，“太妃娘娘！”
他还发着热，撑着坐了一阵，四肢僵冷，有些发麻，好看的薄唇毫无血色，紧紧抿着，像是在隐忍什么。
老太妃这才打住，摆摆手，笑道：“我年纪大了，眼睛却不花，夙王，你呀……从来都这般要强，罢了，有些话呢——我也不多说了，这人世不过短短数载，有情的人啊……莫要辜负了才是……”
从老太妃这里走出来，夜已经深了。
小蕴困的睁不开眼，便叫底下人送他回去，霍之翊接了灯笼，替封衍照亮。
“这里不比京都，简陋一些，地也不平，”霍之翊走在一侧，很小心的瞧着脚下，提醒封衍，“仔细一些。”
封衍偏头，入目是那家伙染着汗渍的额角，剑眉星目，轮廓硬朗，神色却极柔和，染着一点孩子气，怪不得……太妃会喜欢他。
太妃信佛，不喜欢杀伐之人，霍之翊身上染了那么多血和人命，居然还带着少年的赤诚纯真，也是……稀奇事。
“霍之翊。”
男人忽而停下来，挑了挑眉，心里头蔓延开一点说不清的情绪。
“啊？”霍之翊眨眨眼，往前凑了凑，关切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走不动了，”男人抬手，掌心朝上，一脸坦然：“扶本王一把。”
霍小狗把灯笼夹在掖下，抬手就要去托封衍伸来的手臂。
男人陡然不悦，脸色一转便沉下来，反手避过，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：“把手伸过来，一只手！”
真是个蠢货！
霍小狗疑惑的眨眨眼，将爪子伸过去，片刻之后便被男人握住，冰凉的掌心沁着微微冷汗，他微微一愣，很快就被扯着被迫往前走去。
“哎哎哎！”
男人步伐飞快，毫无心理准备的霍小爷跟的有些踉跄，灯笼被夹在腋下，晃的厉害，眼前光影缭乱，他很快调整脚步跟上去，郁闷的小声嘟囔：“不……不是说走不动了吗？”
这……这难道不是健步如飞吗？
封衍回了自己从前惯住的寝居，顺手把拎着的霍小狗丢了进去。
霍小狗骨碌碌在地上打了个滚儿，身>>>
好，还有些摸不清状况。
“阿衍，天色已晚，我该回……”
正把门合上的男人偏头，冷冷来了一句：“回哪儿？”
“呃？”霍小狗有点呆，受宠若惊的瞅了瞅四周，指了指自己，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，“阿衍，你你你……你的意思是，让我留在这儿？过夜？”
封衍关好门窗，又点了灯，吹了吹，仔细将灯罩安置好，听到那家伙的问题，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，“怎么，不愿意吗？”
霍小狗顿时目瞪口呆，“愿……自然是愿意的。”
又何止是愿意，那简直是求之不得！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，美人亲自邀约，他哪有不应之理？
只不过觉得有些不寻常罢了，这人向来是把他往外丢的，往屋子里丢……可当真是头一回了。
封衍没有理会他，亲自动手大概收拾了一下床铺，起身时撑了一下墙面，脚下略微虚软，有一瞬间的晕眩。
霍之翊反应十分迅速，从呆愣状态跳出来，“嗖”的一下子就扑上去，揽住男人僵硬的腰身。
“小心些，这些应该我来做的。”
他有些心疼，小心翼翼揽着男人腰背，下意识就捂着他腰椎旧患处，轻轻揉了一下。
“嘶……别碰。”
这一下男人几乎疼的站不住，险险摔下去，好在霍小爷抱他抱的紧，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在榻上。
“阿衍！”
他凑过去大脸，有点担忧。
男人捂着腰侧，皱了皱眉，自己翻了个身，靠在榻上，冲霍之翊勾了勾手。
“过来！”
霍小狗十分殷勤，狗腿的给男人脱了靴子，便拍了拍手，凑过脸去，“怎么了？还有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封衍半眯着眼，好看的眼睫微微颤动，昏暗的光影下，那家伙忙忙碌碌的样子，心里头暖融融的。
“无碍，”他抬手，揉了揉霍小狗的狗头，温柔的笑了笑，“把衣裳脱了吧！”
霍小狗顿时石化。
啊……啊？
“脱……脱衣裳？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，“这这这……这脱衣裳？”
若搁在旁人那儿，他早就扑上去了，搁在封衍这，他着实有点谨慎，探头看了看天色，斟酌着言辞开口：“那个……天色虽已晚，可你还发着热，咱们……咱们就不那个啥了吧？”
男人闻言，抚了抚额，额角直跳，简直无语，“脱衣裳！”
他语气加重，又重新重复了一遍，还催促道：“快些！”
霍小狗呆住，愣了半天，才迷迷糊糊的把外袍脱了。
接下来就是中衣和亵衣，很快，就是一只光秃秃的霍小狗了。
霍小狗皮肤好，小麦色，泛着健康的光泽，但身上有几道伤十分明显，遍布在两只手臂上。
男人见了，神色一暗。
“阿……阿衍？”
一脸疑惑的霍小狗屁颠屁颠的凑过去，却猛的被男人拍了一下，斥道：“背过身去！”
“我给你看看昨夜留下的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