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2、美人我来了！
“对呀！”
霍小狗在巨大的汤池里游了两圈，紧接着气喘吁吁的游回来，停在封衍身边，扬了扬下巴，颇有几分得意，“是前阵子刚刚遣人换的，我之前不喜欢用这个，觉得没什么必要，但想着兴许有一日你会过来，便干脆把这汤池的池壁全部用暖玉砌上，你闲来无事便多泡一泡，于身子有益。”
开始还有点没个正形，但话说到最后，就渐渐认真起来，“你试上一试，是不是觉得后背暖暖的？”
封衍有些吃惊，目光扫过四周暖玉，神色沉下来，“你说的不错，后背贴在池壁上确实能感觉到暖意，而且旧伤处也舒坦不少，只不过——”
他紧紧蹙着眉，仔细辨别这暖玉的纯度，眼神一点点犀利起来，好看的瞳孔注视着霍小狗，语调变得有些微妙起来，“这大量的暖玉，你是从何处弄来的？”
霍小狗满不在乎的摆摆爪子，明白这人的意思，“你放心吧！不是从宫里头弄的，是我从族里头弄回来。”
霍氏一族能够成为绵延数百年的大族，私底下自然有一些宝贝，而且他们隐世之地山灵水秀，是先祖特意推算的风水宝地，有几条不为人知的玉髓灵脉，这一世的霍之翊不知道，但拥有上一世记忆的霍之翊却非常清楚，因而前一阵就遣人回去，挖了不少暖玉过来，好好把汤匙打造了一番，只不过没想到的是，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。
男人不说话，苍白修长的手指抚过身侧池壁上砌着的暖玉，触手温润，玉质极佳，能看的出来，是一大块完整的玉切割而成，工匠手艺同样极好，压根没有损坏玉的玉质，这么一瞧，暖玉依旧保持了它原有的灵气，温润灵透。
凤倾曾经倒是提过，若能得一大块暖玉做成暖玉床，于他腰椎旧患和关节旧伤益处不小。
“族里头？”
封衍微微眯眼，语调间颇为踌躇，“霍氏一族族中居然有这个？我怎么从未听说过？”
“族中那些老东西们比较狡猾，”霍小狗停下来，嗤笑一声，“有什么好东西都藏着掖着，我从前也不晓得，只是偶尔一次撞见罢了。”
既下了水，男人一头青丝便铺散下来，三千墨发，触手柔软顺滑，霍小狗凑上去扒拉了一下，发现仔细瞧上去，里面多了不少银丝。
“侧一侧身子，”他体贴的叮嘱，“手腕不要碰水，我帮你清洗下头发。”
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，这人的身体状况霍小狗大概也摸出来了，凝血功能差，若是伤口感染，那估计又得出大麻烦，这人又得受上好大的罪。
封衍不应声，顺从地扶着池壁侧过身体，让这家伙自己折腾。
因着不喜旁人近身，除非病的起不来身的时候，他是从来不要人服侍的，生活起居诸多小事皆亲力亲为，从不假于他人之手。
但这一回——
他忽然觉得，好像被人服侍的感觉也不错，尤其是被这个家伙。
身体本能的并不抗拒这家伙的碰触，浸在汤泉里，整个人都暖融融的，身体关节以及腰后旧伤处也比平时舒坦的多，因而他罕见有耐心来观察琢磨霍之翊。
霍之翊没有
察觉这些，十分认真的给封衍清洗头发，这人头发又软又细，容易折断，因而清洗的时候要格外注意，可不敢粗心分神。
“阿衍——”
他嘴巴一贯是闲不住的，手和眼睛腾不出来，但一边干着活，还能一边腾出嘴巴来跟封衍搭话。
“你有好多白头发呀！”
这人头发又厚又密，平时头发高高束起，以玉冠固定住，到是瞧不太出来，现下悉数散开，霍之翊一点点的清洗着，其中掺杂的白发甚多。
“嗯，”封衍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声，“年纪大了。”
他早已年过三旬，年轻时便上战场，驰骋数岁，后来天下大定，他落得一身伤，便退隐下来，安心休养。
那些年平定天下的功绩在往后的岁岁年年中逐渐被人们淡忘，众人似乎也渐渐忘了，当初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，是如何带领着他们的将士保佑家园的。
“不大不大，”霍小狗笑嘻嘻的反驳，“你比小倌馆里那些嫩生生的少年要好看的多，哪里会显得年纪大？”
男人半阖着眼，闻言身子微僵，点在暖玉池壁上的指尖略略停顿，饶有兴致的重复了一遍，“小倌馆里那些嫩生生的少年？”
霍小狗呆。
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？
“呵！”男人轻笑一声，语调里含着说不出的嘲讽和玩味，“看起来霍大人是常客呀！”
“不不不不不不！”求生欲极强的霍小狗赶紧解释，试图把自己摘干净，“就是……就是之前官场上的往来，为了办差嘛……去过那么几回，不过我可谁都没碰，那些歪瓜裂枣，长得太丑，不配本小爷小手！”
他有点紧张，生怕被这人误解什么，快言快语的解释，同时手下力道下意识加大，一不小心就直接扯下男人一根白发。
“嘶……”
封衍只觉得头皮一痛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，心悸一阵接着一阵，越发频繁，他抬手抵着胸口，喘息渐渐吃力。
霍小狗好色的名头在京都传了不是一天两天，封衍明明早就听习惯了，可现下也不晓得怎么了，一想到这家伙在外头左拥右抱的模样，心口就难受的厉害，莫名的想把人丢出去。
“怎么了？怎么了？”
霍小狗哪里会想到这人心里头的弯弯绕绕，赶紧凑上来替他抚胸顺气，封衍的亵衣已经完全被湿透了，勾勒出诱人的肌肉线条，如今这个姿势，两人几乎坦诚相对，霍小狗光溜溜的，封衍穿了跟没穿一样。
霍小狗替男人抚胸顺了半天的气，才猛的反应过来，好像……好像哪里不太对劲？
他什么时候离美人这么近了啊？
是美人！美人耶！他心心念念两辈子的美人！
哇呀呀！美人我来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