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回忆过去，回忆上一世。
重生这段时间，他一点点适应如今的日子，也一点点忘记上一世的惨烈。
他应该……早点仔细推敲的。
上一世的宫变最后，藏着多少细节处的秘密和变化，这当真无从得知。
但这一世，他应当学会提前预知一些事情。
大太监出来的很快，迈着碎dijiuz第九步，小跑过来，躬身行礼道：“霍大人，成刃道长，万岁爷请您两位进去。”
霍之翊丝毫不疑惑，点了点头，依旧是托着那碗汤，不紧不慢的抬腿走向殿内。
成刃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。
“见过万岁。”
霍之翊将汤交给大太监，示意他递上去，“珍妃娘娘煲的汤，来的路上遇见，微臣就一起带过来了。”
123、面圣
封衍颇为诧异。
他坐在下首，脸色发白，精神看起来却还不错，剑眉星目，五官俊美，轮廓线冷硬而精致。
霍之翊收到消息这般快，着实有些出人预料，看起来那家伙在这宫廷里的眼线……还真是只多不少。
“起吧！”
瞥了一眼精致的托盘里盛着的雕花大碗，昭帝不觉拧眉，有些不悦，“霍卿，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是当真还未改上一改。”
霍之翊笑眯眯的，不大在意，“万岁早就知晓我的性子，这么多年了，改是难改喽！”
昭帝原本沉着一张脸，听了这话才被气笑了，“你啊！简直……死性不改！”
说着冲成刃招了招手，“呈上来吧！”
成刃应了声“是”，缓步上前，奉上手中的小盒子。
封衍抬头，淡淡扫了一眼，“皇上还是没戒掉这东西。”
昭帝闻言，抬手取丹药的动作一顿，脸色又沉下来。
“封衍。”
他似是有些烦躁，眉目间隐隐约约浮着不耐，探出的手又缩回去，仿佛有些怒了：“你不需要管朕的事！”
男人从善如流的点头，神色含着漠然，“那陛下往后就莫要把几位龙子塞给臣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
昭帝勃然大怒，一拍龙座，指着封衍：“你这是对朕不敬，是抗旨！”
俗话说天子一怒，伏尸百万，流血千里，因而天下万人，无不色变，惶恐颤颤，可封衍却不一样，在殿内众人皆心神紧绷，战战兢兢的时候，男人也只是微微蹙了蹙好看的眉，掩嘴低咳几声，轻笑起来，“那圣上要怎么处置臣？”
不等昭帝说什么，他便再度开口，语气陡然锐利起来，咄咄逼人，“砍头？车裂？还是腰斩？”
一旁的霍之翊眼皮子猛跳，愣在原地，简直错愕之至。
封……封衍？这是封衍？
在上一世的记忆里，从未有过关于两人对上的场景，也从未见过那人这般凌厉的模样，这……这这这是怎么了？
殿内燃着厚重的熏香，霍之翊揉了揉鼻子，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。
“阿……阿嚏！”
他这喷嚏
打的甚是时候，昭帝和封衍齐齐被惊了一惊，回过神来，皆收了周身气势，松了口气。
“朕可不敢斩你。”
昭帝闭了闭眼，颓然一般的靠回龙椅上，冷笑一声，“斩了你，地底下那些弟兄们怕是要爬上来向朕索命了。”
封衍疲倦的按了按眉心，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，“圣上叫人把熏香灭了吧！臣身子不适，闻着有些上不来气。”
昭帝又被气笑了，“你……朕特意问了太医，点了安神的香，前几日西边刚刚进贡上来的，你还……还不领情！”
两人交谈起来，虽然说着敬语，但全然不似君臣，倒像是友人。
这期间大太监早就退了出去，殿内也没什么服侍的宫人太监，只有霍之翊和成刃面面相觑，傻站着。
封衍不常入宫，成刃和霍之翊也不常贴身侍奉，因而此情此景，两人皆是第一回见。
“罢了罢了。”
昭帝摆摆手，面露疲色，“现如今早就比不得当年了，朕虽称帝，为天下共主，可你们一个个的……要么就不在了，要么就是跟朕离了心，朕……呵呵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他冷笑起来，神色有些凄凉。
“成刃留下，给朕讲一段道吧！其他人退下。”
霍之翊张了张口，刚想说什么，就见昭帝跟早有预料一般，截下他的话：“天大的事也别跟朕讲，yq5自己去办，朕放给你的权力不是摆着看的！”
霍之翊皱眉，心中到底畏于帝王气势，拱手退下。
走到殿门的时候，他特意磨蹭了一下，推到殿门外头的一侧，转身往里头望进去。
封衍起身很慢，动作迟缓，却并未曾失了仪态，一举一动，依旧优雅无双。
离开的时候，他没有行礼，也没再瞧昭帝一眼。
霍之翊看的心里头直嘀咕，本来觉得封衍似是小命被捏在昭帝手里、功高盖主的臣子，可没想到……昭帝对于封衍的忌惮，远远不止于他的功劳和能耐。
还有……他们一起经历的过往。
这些东西，都是上一世霍之翊不曾思索探寻的。
正琢磨着，一抬头便见封衍已经行至殿门。
门槛很高，他膝间一直存着积液，每到这般季节就疼痛难忍，能维持正常行走便已是艰难，更遑论抬腿跨过门槛了。
霍之翊适时抬手，扶了他一把，面上挂着笑，道了一句：“王爷小心些。”
男人拧了拧眉，跨过门槛，确实有些吃力，便没有拒绝霍之翊的搀扶，只不过一站稳就甩开了去，抚了抚衣袖的褶皱，冷冷道：。。。。y。q。z。w。5。。。。言，，，情，，，中文，，，网“有劳霍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