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还有另一种毒？”
先前的毒倒是清的差不多了，剩下的余毒跟新毒混合在一起，就有了些许不一样，皇甫昱凝眉思忖，他派人研制的解药即将成型，但如今毒已混合，倒是用不上了。
“中了太子的埋伏，”霍之翊叹了口气，“总归是为了给圣上办差，这伤还是得准备去圣上面前哭诉一番。”
皇甫昱扯了扯嘴角，嘲讽道：“让父皇瞧瞧你身上这千奇百怪的毒？问问你之前的毒为何清了，怎么清的？”
霍之翊愣了愣，方才反应过来皇甫昱的意思。
昭帝疑心极重，不管自己立了怎样的功，但凡有一丝错处，就能够悉数被推翻，因而在昭帝面前，不论如何张扬跋扈，肆意妄为，但原则性的错误问题，却是不能犯的。
这样一想，他身上顿时出了一阵冷汗，神色也凝重了些，“多谢三殿下提醒！”
见他酒意醒的差不多了，皇甫昱才悠悠然饮尽杯中酒，将酒盏一丢，“小王就只能饮这些了，霍大人别见怪，今个儿御史中丞来了一趟，跟小王告了几状，其中霍大人的条款最多，小王才给霍大人递了信，没想到霍大人来的这般快。”
霍之翊嘻嘻哈哈的笑着，支着腮帮子，神色含着几分漫不经心，“美人邀约，我自是欣然赴宴。”
“咦？”话一出口，他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，脸上笑意收敛了不少，起身上前，凑的离皇甫昱近了些，开始认真打量他：“最近怎么回事？”
这人像是病了一场，脸色不大好，人瞧着也没什么精神，病恹恹的，自己来了这么久，只当搅扰了他的休息才在这人脸上瞧出疲倦来，还真未察觉他的不适。
“试了几回药。”
皇甫昱轻轻勾了勾唇，倾国倾城的脸孔上浮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，“没人比我更适合做药人。”
“简直疯了！”
霍之翊直接弹跳起来，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：“倚你的身份地位，想要多少药人没有？你瞧瞧太子，养了多少药人，哪里还需要自个儿动手？作践自个儿的身子？”
皇甫昱微微愕然，原本眯着的凤眸也张开了些，捕捉的重点却跟霍之翊全然不同，“太子养药人？什么时候的事？养在宋城？你亲眼所见？快坐下，说清楚些。”
霍之翊噎了噎，抚额无语，“你这人简直……无可救药……”
“快些说，”皇甫昱沉了脸，丝毫不仅人情，“否则小王可就压不住杨中丞了，他参你的折子往上一递，旁的还好，就是这与夙王同游宋城——”
“别别别！”霍之翊立刻被拿捏住了短板，“嗷”的一声，“我说，我说！”
112、早朝
次日早朝。
昭帝难得正儿八经的上一回朝，连素日里常遮着的珠帘也撤了下来，霍之翊打着哈欠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，脑袋一垂，眼睛就慢慢阖上了。
昨儿摸进晋王府喝了大半宿的酒，什么话也被皇甫昱套了个干净，今个儿天不亮就被穆棱扯了起来，强行按着梳洗好，伺候着换好朝服塞进了马车里。
霍小爷很少坐马车，自觉颠簸的厉害，迷迷糊糊的补了一小会儿觉
，没觉得清醒，反倒是更困了。
这样一来，他倒是让有点理解老皇帝的心情了，日日这般天不亮就从妃嫔被窝里爬出来，放弃温香软玉去瞧那些个枯燥无味的折子和褶皱横生的老脸y_q_z_p;看来从此君王不早朝，也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头些什么，霍之翊脑袋一点，险些一头栽下去。
“呲溜——”
他咽了咽口水，余光瞥见不远处皇甫昱站的笔直的身影，不由得纳闷。
真是……一起喝的酒，也差不多时辰睡的，怎么人家就精神抖擞，自个儿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呢？
“平王一事暂且这dijiuz第九样处理，平王流放西北，革去所有官职爵位，财产悉数充公，其家眷中，男性充军，女性为奴，至于其他涉案之人——”
昭帝左手手肘撑在龙椅一侧，紧皱着眉，脸颊和嘴唇都有些灰白，目光一转，在地下黑压压的人头里精准的捕捉到一个人，当即提高音量，唤了一声：“霍之翊！”
霍小爷正迷糊着，堪堪入梦，被这么一吵，顿时一个激灵，清醒过来，下意识就出列，应了一声：“臣在！”
大殿里隐约传来窃笑声。
霍之翊这下是彻底清醒了，望了望四周偷笑的众人，再望了望头顶脸色阴沉的昭帝，心知刚刚睡着的事被发觉了，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昭帝眼底神色沉的厉害，手指抚在龙椅扶手一侧的金雕龙头上，反复摩挲，“霍爱卿刚刚在想什么？”
霍之翊规规矩矩的行礼，“回禀圣上，臣方才什么也没想，正专心听圣上金言。”
昭帝低哼了一声，点了点头，不置可否，“那你说说，朕方才说什么了？”
“处置平王的事，”霍之翊耳朵一直竖着，答的倒是分毫不差，“圣上之言，臣自然铭记于心，丝毫不敢遗漏半个字。”
昭帝咳了几声，神色这才满意不少，“朕将此案交由你处理，那你说说，其他涉案人等，应当如何处置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