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倾一听这话,简直要被这臭不要脸的气晕了,当即怒道:“你还有脸说?你还真有脸说?要不是因着你身上的毒,封衍为你放血解毒……”
“凤倾!”
马车里传来一声夹着低咳的急喝。
然而已经晚了。
霍之翊勒了马,挑了挑眉,心想自己等的就是这句话,然而面上却露出惊诧的神色:“什么放血解毒?王爷放血了?什么时候的事?难不成是因为我的那个药?”
这回顺理成章的弃了马,跃上马车,十分光明正大的钻进去,要向封衍讨个说法。
男人斜斜歪在马车里的靠枕上,脸色是失血过多的苍白,他轻飘飘扫了一眼一脸理直气壮的霍之翊,微微语塞,头一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需要解释这桩事?有这样的必要吗?
这家伙恐怕早就察觉了些什么,要不然这几日也不会盯着自己的手腕不放,三番五次想瞧瞧衣袖底下的光景。
可两人立场到底不同,封衍身上背负大业,担着万民苍生,一行一步都不能出错,做事不由自主,因而对于霍之翊,一贯无法悉数说出真相。
这家伙大概也是明白的吧!要不然这些天也不可能这么一直缠着自己。
想到这里,封衍低低叹了口气。
58、破阵
封衍点了头,霍之翊就光明正大的跟着过去了。
宋城的分舵地方不大,但一踏入宅子,霍之翊就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同来。
奇门八卦阵?
他挑了挑眉,忽然就生出几分兴致来。
霍氏一族源远流长,子孙后辈所学颇多,霍之翊自小喜欢作弄人,便在奇门八卦,五行阵法上下了不少功夫。
这宅子,清净雅致,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。
可霍之翊仔细看上去的时候,竟然发觉四周景致在隐隐变化,仿佛……在挪动一样。
他顿时来了兴致,摸了摸腰间软剑,不待别人开口,就“嗖”的窜了出去,直入小径深处。
被搀着出了马车的封衍看到这一幕,心头猛的一跳,向左右低喝:“吩咐下去,莫伤他!”
凤倾哼了一声,抱肩站在一旁,一脸看热闹的样子:“你瞧瞧人家领情吗?要我说,就应该让霍之翊吃个教训,看他以后还一天到晚的嚣张。”
封衍拢了拢狐裘,目光清淡的扫过来:“吵。”
凤倾吃瘪,扭头就往里走:“霍之翊比我还吵,也没见你嫌他。”
男人抬眼,目光掠过四周,没有开口,心里却在琢磨着要不要让那家伙吃点苦头,省的一天到晚不知道收敛。
而另一侧,霍小爷进了阵里,兜着手转了好几圈,也没看到个什么机关,刚觉得无趣,想要出去,转头就发现来时的路已经合上了。
咦?没了?
霍之翊这才发现这阵法是做什么的,应该是被人关了杀伤力强的方面,顺便设成迷宫,把他锁在了里头。
想难倒他?做梦!
霍之翊一撩袍角,抬腿踩上一旁的漆红柱子,抽出腰间软剑,窜
向高空。
下一刻,剑气如虹。
霍小爷虽然学艺不精,但家传剑法还是耍的很溜的,浑厚的内力灌注于剑内,一招一式,皆浸透着霍家底蕴和气派。
然而剑气所过,亭台楼阁皆被损坏,树木丛林,枝叶凋零,落了一地。
霍之翊精通阵法,对于这种迷宫式的阵法,最直接简单的方式,就是毁阵。
连阵眼一块毁了,自然就出的来了。
果真,没过一会儿,周围景色就渐渐变回了最起初的样子,霍之翊收了软剑,心满意足的弹了弹袍角,连蹦带跳的奔向不远处的封衍。
男人抚额,目光掠过周围的一地狼藉,有点怀疑刚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。
“霍将军。”
老皇帝前个儿新下的诏令,封霍之翊为骠骑将军,守京都皇城,身负重责。
因此这一声霍将军,也实在不为过。
“啊?”霍之翊三蹦两跳的窜过去,拍了拍手,笑眯了眼,有些得意忘形,“这阵法也就那么回事,王爷的地盘,应该设的再复杂些,省的坏人进来,伤了王爷。”
封衍冷笑一声,“这倒不必霍将军担心,只不过本王府上被毁坏的那一地名贵花草,不知道霍将军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霍之翊:“啊……”
59、人家会害羞的
最近事情多,对于夙王府那一地名贵花草,霍之翊吩咐下去之后早就抛到脑后,忘记了。
封衍嘴角微抽的扫过周边一地狼藉,补了一句:“这宅子里的东西虽然不如府里罕见,可有幸被霍将军的剑气临幸,也是它们的福分,不如烦请霍将军就一起换上一换吧!”
霍小爷懵。
他好像记得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清早来着,各地接二连三的传了信,表示那名贵花草并未寻到,而探知其生长的地点,大多在塞外,北狄西域,南蛮东夷,实则很难拿到手。
若是全部移植回来,还是有些费劲的。
“这这这……再等等,还有点麻烦,”霍之翊挠了挠头,有点窘迫,“就连这个宅子,我就一起……给王爷重新布置布置,绝对没问题!”
封衍低咳着拢了拢身上的裘袍,没再搭理那家伙,不紧不慢的缓步迈向主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