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上一世里,平王最后安然无恙,就是封衍保下来的,这一回怎么忽然变了?
封衍垂眼,目光落在卷宗上,有点无奈。
这家伙也不知道真蠢还是假蠢,老皇帝疑心重,即使是他将这家伙派来自己身边,但这家伙如果做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,老皇帝依旧会怀疑他站到了自己的阵营里。
“保命,不保爵,”封衍有点疲倦,他身子本来就差,失血过多让他愈发觉得眩晕,“老皇帝想废太子不是一日了,太子若是自己不争dijiuzbsp;49、变故
霍之翊如愿在夙王府睡了一夜,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,前一夜里,凤倾放的狠话毫无威慑力。
实际上他全然不知自己被点了睡穴,睁眼到天亮,还觉得一夜好眠。
老皇帝大清早就急召他入宫,召令发回了府里,不出片刻,就到了夙王府。
“这大清早有干什么啊!”
霍小爷老大不乐意的揉着眼睛跳起来,洗漱束发之后就扯了外袍,边穿边撒开脚丫子往外跑。
可刚打开门,就碰上端着药碗,面无表情的凤倾。
“呃?”
霍之翊以为又是给封衍备的药,不敢推他,跳了个脚,“让开让开,好狗不挡道,爷着急!”
凤倾气的想把药碗都扣在这家伙脸上。
“喝药!喝完快滚!”
霍之翊“切”了一声,毫不客气,“不喝!我现在就滚!你赶紧让路!”
凤倾眼疾手快的抬臂把人拦下来,压低声音,尽量不让里头那人听到:“别浪费他的血。”
……和心意。
闻言,霍之翊蓦然顿住,眼神沉下来。
许久,他深吸了一口气,接了碗,一饮而尽,面无表情的抹干净唇角药渍,低声开口:“最后一次……他的身体禁不住这么折腾,你别再给他放血,跟着他胡闹。”
凤倾奇怪的瞥过去,“你是第一天认识封衍吗?”
那个男人决定的事,要做的事,从来没有做不成的。
霍之翊捕捉到他话外余音,被噎了噎,没说出话来,又急着进宫,就哼了一声,运起轻功,“嗖”的飞走了。
这一回,老皇帝叫他过来,依旧是为了太子的事。
太子在外头圈了一块地,离京城一百五十公里,为了圈这块地,他私压地价,赶走当地百姓,这一回被人捅出来了,告了御状。
霍之翊得知老皇帝叫他的缘故之后还吓了一跳,这桩事他上一世接过,还是他亲自去查的证据,找的证人,来坐实太子的罪名。
而太子被废,也正是源于y/q/z/p;但很奇怪的是,在上一世里,这件事发生在几年之后,太子被废也应该是几年之后的事,可这一世里,时间居然提前了?
从宫里出来的时候,霍之翊仰头看了一眼天,心里隐隐有些忐忑。
他本觉得重生一事,对他来说是一种傍身的技能,让他能够避过上一世的泥泞,轻而易举的走近封衍。
可这一回,他觉得命运有些不受控制,仿佛从重生那一刻起,一切都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,那么他因重生而得到的优势,便荡然无存了。
霍之翊翻身爬上宫墙,负手而立,衣袍在风中烈烈生响,他眺望着夙王府的方向,眼底隐约凝出微光。
不……其实有些东西,也不全无用处,毕竟……这一世里,他一定会牢牢护住封衍,一定!
他霍小爷看中的男人,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,即使是……宫墙里坐着的那位九五之尊。
想清楚之后,霍之翊立刻跃下宫墙,丝毫不理会御林军们惊诧的眼神,打马往城门的方向而去。
50、本王恰好也要去趟宋城
这趟差事要办个十天半个月,霍之翊没打算去跟封衍告别,那碗混着那人血的药味还在唇齿边反反复复的浮出来,他留了暗记,让人私底下跟上,便决定先行一步,打马出城。
可还没跑出三十里,就被一条绊马索拦了。
“哎呦——”
这些小玩意是霍之翊从小玩到大的,他对机关八卦阵很感兴趣,常常自己钻研了新东西来戏弄别人,因而看到绊马索还觉得稀奇,直接弃马,翻身掠上高空。
他倒想瞧瞧,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,还敢用这玩意对付他。
霍之翊足尖轻点在枝丫上,翻上最高的树,往下一扫,顿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,惊的差点掉下去。
我靠!什……什么情况?
马车上并没有带夙王府的标记,而是带了一个江湖组织的记号,经过两世相处,霍之翊对这个记号实在再熟悉不过了,当即就忘了绊马索的事,“嗖”的一下窜过去,急急掠到马车边上。
封一和封七都在。
“王爷在里头?”
霍之翊一脸疑惑,打心底怀疑封衍未卜先知。
从他接差事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,封衍是怎么蹲在这儿等着他的?
封一冷着脸,哼了一声,没有应话,倒是封七冲霍之翊笑了笑,“王爷在里面等您。”
霍之翊跳上马车,卷了帘子钻进去。
马车内非常宽敞,空间很大,摆了一张小榻,茶几桌凳,无不齐全。
“阿嚏!”
霍小爷甫一进去,就被药味儿呛的打了个喷嚏,盘腿在地毯上坐下来,揉了揉鼻子,嘟囔着:“什么怪味啊?王爷,你不觉得熏人吗?要不要开开窗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