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不只是惊恐,更是惊惧。
“他……他又杀了人?”
“身价上亿的吴松,就这么没了?”
“他都没有搞清楚,吴松和秦家的事有没有关系,说杀就杀了……”
身上冷汗侵透了衣服,秦墨的霸气和冷酷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。
击溃着人们最后一丝理智。
漫天红叶飞起,风南又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公孙柔快步追出酒店时,目光便看着犹如神祇的背景,踱步在铺满红叶的路上,犹如梦境一般。
“秦墨!”
公孙柔很想跑过去和这个男人说上一句话,哪怕让他看自己一眼也好。
但是脚下的步伐仿佛千斤重,如何也买不开。
看着秦墨落寞的背景,公孙柔再次泛起了丝丝涟漪。
“小柔,你和他很熟,他在部队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
尾随而来一名略显清瘦的男子,抬眸望去,像是在自语自问。
“我不知道,不过他一定经历了我们想像不到的吧!”公孙柔呢喃道。
她没有忘记,在李家的庆功宴上,有人说他只是废人一个。
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七年,才能实现如此完美的华丽蜕变?
今天酒店中发生的变故,让空气中的风都带着一抹淡淡的血腥味。
不可一世的孟家二少人,居然这么了无生息的就死了。
身价过亿的商界新贵,也无法扭转死亡的结局。
短短几天,已经是三条人命,而始作俑者是一个被人叫了七年废物的,秦家养子。
“还真是没有看出来,表面上斯斯文文,出手却如何狠辣。”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这样的男人太能藏了。”
随行的几个人七嘴八舌,议论纷纷。
公孙柔的一颗心也被说得七零八落,心乱如麻。
她现在更多的是对秦墨的担忧。
吴松虽然上位,但到底还是没有背景。
靠着出卖秦林盛才换取的一身荣华。
但是孟少谦不同,他可是孟家的嫡系子孙。
先是死了李宇航,已经得罪了李家。
如今又与孟家成了死敌。
即便是他武功盖世,也不可能同时对抗四大家族!
“小柔,你在担心他,该不会春心动了吧!”清瘦男笑着说道。
“你别胡说。”被戳中了心事,公孙柔脸红得如同滴血。
清瘦男看着她又继续说道:“他的确很吸引人,偶尔流露出的锋芒,只是看一眼,便可夺人心魂……”
公孙柔恍惚地点了点头。
秦墨就如同一坛陈酿的老酒,乍一闻能醺人,喝一口能醉人。
“以为杀两个人就能在风南一战成名吗?”
“想以一己之力妄想对抗四大家族,还真是痴人做梦。”
“怕过不了多久,风南便会再添一具尸体!”
“哼,不愧是秦林盛的养子,一样都是蠢货。”
一直看秦墨不顺眼,又受过秦老爷子恩惠的男人名叫张炎。
纵然是今晚的经历惊世憾俗,但在他的眼里,秦墨只是在找死!
公孙柔面色不悦道:“张炎,秦老先生生前也是大善人,连你都受过他的资助,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!”
“养恩大于天,生为人子,他为养父讨回公道有什么错吗?”
张炎面色一凝,冷然一笑:“没有想到,你还是这么天真。”
望着眼前烟波弥漫的护城河,抬手一指:“你知道这条护城河流淌百年,埋葬了多少枯骨吗?”
“仅凭一个之人,便可扭转乾坤,最终的结局也会如这流河一样,只是个过客而己。”
公孙柔无法认同张炎偏激的想法,于是反驳道:“我相信秦墨,他一定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张炎像看白痴一样,说道:“小柔,你醒醒吧,秦墨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岁,以他这样的年纪即便是身手不凡又能如何?”
“能混到多大的官衔,顶天了能是个教官就不错了。”
“这样的人在四大家族面前,依然不堪一击。”
“你说得没错,他的确太自大了。”
“冒然杀死孟家二少,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吗?”
其他一行人也纷纷附合道。
公孙柔哪怕是再不愿意承认,也无法否认这些人说的都是事实。
秦墨的行为就如同一叶孤舟,螳臂当车,毫无胜算。
“这个小子这么跋扈,估计下场会比吴松好不得多少,我倒想看看他横死街头是什么模样!”
张炎凛然一笑,很期待看到秦墨凄惨的结局。
几人驱车正准备离去。
暗处有道身影缓缓地从走来。
眸光如刀割般射在张炎的身上。
“你是跟在秦墨身边的护卫?”
张炎看着面色阴沉的徐铄,头皮发麻。
“你想干什么……你别过来!”
徐铄冷冷一笑:“你知道我家老大是什么身份?”
“什么?”
“他乃统帅边境的战神,你一个毫无剑术的小白脸,你没有资格羞辱他。”
“我们老大能饶你,我可不会放过你,用命抵吧!”
白天里在墨阳集团低眉顺眼的徐铄不见了。
在江家憨直忠厚的他也不见了。
现在站在张炎面前,是一位面对强敌气势强悍的铁血军魂。
张炎先是一楞,随即讥讽道:“战神?……就他?开什么玩笑?”
徐铄摇了摇头,“我没有让你信,而是要你死个明白。”
掏出一把黑黢黢的手枪,直接对准了张炎的额头。
张炎懵逼中,没有想到对方说拔枪就把拔枪。
刚想张口说什么。
但是很遗憾,徐铄没有给他这个机会,直接打开保险按下了扳机。
在众人的注视下,张炎的脑袋如同开了瓢的西瓜。
脑浆四射,血花四溅。
所有人都被吓傻了。
眼前的一幕超乎想像。
人人噤若无声,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起来。
这时正在大厅内处理善后事宜的魏年尧听到枪声,带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安保,赶了过里。
看到徐铄之后直接便熄了火。
这位可那位爷的亲信,不说杀一个人,就算是把这里的人都杀光了。
他也得陪着笑脸高接远送。
“魏督长,事情怎么处理,不用我多说了吧,锅还是你来背,明白?”
徐铄拍了拍魏年尧的肩膀,目光意味深长。
“给爷说,懂,明白!”魏年尧狗腿地回应道。
看来,他以后的锅可能要越背越多。
但是锅纵然不好背,他也没有资格拒绝。
能帮封疆大吏分忧,那可是他的福气。
一挥手,身后的人便开始轻车熟路的处理尸体。
转身将欲离开的徐铄,看到公孙柔便又止步。
“公孙小姐,你是不是对我家老大有想法?”
“这个……?”
公孙柔俏脸一红,欲言又止。
“呵,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,且不说老大已经有家室了。”
“单凭他的身份,也不是你能肖想的。”
说完,徐铄也不再理会还在愣神的众人,大踏步追随秦墨而去。
紧咬双唇,公孙柔心有不甘,但却无可奈何。
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
她知道,从此和他之间可能再无交集。
秦墨漫步在夜色中的街道,已经过了凌晨。
因为怕吵到妻女,他并没有回江家。
护城河破光粼粼,一望无尽,隐射着这座千年的古城。
阔别七年,变化的不仅是城市。
青葱的少年,多了几分凄凉的沧桑。
一想到那位待他如亲子的老人,心中便不免又多了几分悲戚。
还好,还有她们!
自己并不孤单!
信步着回到祖宅,秦墨又是一个不眠之夜。
江家小院,秦若琳醒来的时候,并没有看到秦墨的身影。
看来他是一夜未归。
比起江若琳的淡定,三岁的萌宝发现爸爸又消失了。
如同天要下雨,说哭就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