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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,他来公主殿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她。
琉璃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,一瞬不瞬盯着南宫冥夜漂亮的脸颊,他的话,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。“为什么?”
“既然不相信,何必问?”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手背,长指往木架上一勾,一瓶淡绿色的膏药落在她面前。“治烫伤。”
她很开心地拿起药瓶,拧开上面的盖子,迅速倒了点固体状的药膏在手背上,就像从前抹护肤品一样,以指腹轻轻推开,并按摩了一嗅。之后,把瓶盖拧上,药瓶小心翼翼收到自己怀中。
从他那里得到的都是好东西,弥足珍贵的,她才舍不得还给他,还了就没了。南宫冥夜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药到了她手里就会一去不回头,她的举动早在他意料之中。
“是不是如果我相信,就可以问你为什么?”手背上凉丝丝的,一下午的灼痛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他没有说话。
才相处了短短几次,她已经知道,他不说话就代表他不会回答,不管她相信不相信。
其实就这样看着他摆弄这些瓶瓶罐罐也好,虽然他不爱说话,甚至对她不理不睬,但,至少他不会对她摆出一副虚伪的笑脸,或是厌恶的眼神。她趴在桌上,侧着头看他:“以后冷清不在的日子,我就来这里好么?”
“不好。”几乎是想也不想的。
琉璃幽幽叹息一声,有点无可奈何。她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来打扰他,可是,她真的没地方可去。虽说她很讨厌楚寒立下的规定,每夜必须有夫婿在她身侧,可,她也怕了那一夜被虏甚至差点被侮辱的遭遇。虽然她一直没有提起那件事,可心里的恐惧和阴影却一直没有散去。
那个蒙面的黑衣人,她依然对他恨之入骨。
无意识地打了个呵欠,她闭上一双略显干涩的眼睛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幽幽低喃:“我真的不是……你究竟……想要什么……”
南宫冥夜淡淡看了她一眼,她眼角在不知不觉间挂上两滴清泪,梦中,不知遇见了谁,而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猜测让她哭的人是谁。修长的身影越过她来到床边,脱去鞋袜后,翻身上床,闭目就寝。
琉璃就这样趴在桌上睡了一夜,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翻了翻身,一不小心就翻到了地上。
“啊”她又惊又痛,这一跌,彻底被跌醒了。
揉了揉被撞痛的手肘和屁股,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,回头一看,南宫冥夜在床上依然睡得深沉,看着他那张安详的睡容,她忍不住低咒了一声:“坏蛋”
就这么让她在桌上睡了一夜,没风度没人性没良心,大坏蛋,臭男人小屁屁好疼……
抬头望了望床外,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,大概是清晨五六点的样子。琉璃被跌撞了一下,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了,她再次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,抿了抿薄唇,慢慢往门外走去。
总算又安然过了一夜,每到白天,那兄怖的记忆便淡去许多。她拖着坐了一夜坐得麻掉的双腿,一步一拐向公主殿后门而去。守门的侍卫阻止不了她外出,只好匆忙回去禀告了楚寒,事实上,在她往后门走去的时候,那些守在公主殿各处的暗卫早已有人回去向楚寒通风报信了。
琉璃没有理会这些,既然走出了这扇门,难得一个人逍遥快活,脚步便越来越轻快了起来。
还好昨晚没有上床睡觉,因此头上还插着一支价值不凡的珠钗,拿着珠钗去当铺当回了不少银子后,她去了一家茶楼,叫上一顿丰富的早膳。
趁着小二送膳时,她问:“这位小哥,知不知道城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打探消息?例如花钱买消息之类的公司呃,组织?”
“姑娘您是从外地来的吧?”小二打量了她一番,收敛了被她的惊世容颜搅乱的心魂,热情地道:“这月璃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,买消息就要去画扇楼。”
“宗政初阳那个画扇楼?”她不是没有想过,只是,就连他们老板都怀着目的来七公主殿,她去他那里打探消息,他会给她真正的讯息么?
小二用力点了点头,对这个画扇楼似乎神往得很:“就是宗政楼主的画扇楼,只要你付得起他们想要的代价,不管是什么消息,你都可以从他们那里买到,并且,他们的消息绝不会出错,错了,报酬十倍奉还。”
那么说她倒是有点心动了,只是……“去画扇楼买消息,必须要经过宗政初阳吗?”
“宗政楼主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哪里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家见到?”小二一脸不以为然,“你就是去买消息,顶多也只能见到他们的小厮而已,就连各地的堂主都见不了,除非你是大买主。”
听他这么说,琉璃反倒是松了一口气,她若是去画扇楼,最不想见的便是他们的楼主。
“谢谢你哦小哥。”她堆出了一个甜腻的笑,打发着小二离开了。
用过早膳后,琉璃匆匆结了帐,向刚才的小二问清楚画扇楼的地址后,径直去了那个传说中的消息买卖大楼其实,就是一座普通的院落而已,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什么高楼大厦,还说什么画扇楼呢,画扇院还差不多。
不过,这年代也不可能有多高的楼。
进了院门,一位热情的小厮立即迎了上来,“请问姑娘是想要买消息吗?”
琉璃点了点头,随小厮到了大堂坐下等候。大堂内人流络绎不绝,不少人坐在一旁喝着婢女送上的茶水静静等候,虽然等的时间看似都不短,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耐性,没有任何人与身边的人说话交流。
琉璃也着他们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喝着茶水,耐心等候。基本上每个轮上的人都是被一位小厮领着进了内室,大概都是要单独进行交易,因而好不容易轮到琉璃的时候,她也是被小厮带着进了一间厢房,里面有一位中年男子等着。
小厮带琉璃进门后便退出,并细心地关上房门。中年男子示意琉璃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后,直接问道:“请问姑娘是想买什么消息?”
她反问:“是不是所有消息都可以买得到?”
男子微微一笑,道:“不能说所有,不过,大多数情况下,我们都能让买主满意。”
琉璃想了想,才道:“我想知道七公主许世琉璃过去的一切,从她出生起,到如今。”
男子略为沉吟,半晌,才道:“七公主的消息,小人不敢作主,请姑娘稍候半刻,小人要去请教我们堂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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